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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水轻悠

来源: 文学网 时间:2021-07-13

漪水轻悠

春天来了,春雨象无数粒珍珠一颗一颗撒落下来,嫩芽在枝头一片一片绽放,荒芜了一冬的田园、山野漾起了似有似无的绿意,地处晋西北的岢岚,不见花绽放,却芬芳一身;不闻鸟鸣声,却两耳春韵!春风已吹在岢岚人的心中……

春天来了,蒸子归巢,我对着梁上的燕子戏弄:前年来了,省省事事;去年来了,心心事事;今年来了,带着故事!

春天来了,精神来了,一街的半大小子黄昏时分,骑白马、叠罗汉,打趣逗乐,听见一个名叫春生的小子说:我给大家叨啦前年我们班上课时五仁出的那洋相哇,老师问一年几季?五仁站起来说:五季,春夏秋冬,老师说你答五季,那一季呢?他呆下不答了,我在后背教他:腊,腊,他扭回头来,我压低声音:腊月,他大声回答腊月,老师来到五仁面前劈头一书,质问他腊月也是一季?这时被嘲笑的五仁着起来回骂:我个蔓茎还不如你个菜根子,你可好,前几天,“叨叨叨”,“叨叨叨”背了一夜《木兰辞》,“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第二天老师检查,叫起你来,你张口就背: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男女。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连老师也笑了,瞌睡的也醒朗了,又爆发了一阵笑声。就这样日子在一天天的玩耍和互揭糗事中,春天过去了,夏天过去了,秋天又来了,童年却一去不复返了……

一年又一年,丰富了记忆,沧桑了容颜,春去秋来我们从童年走进了中年,又走进了老年。理想丰满走向了骨感!

这一路上的风景,哪一幅哪一帖,不留生命的留白与写意;光阴的烟火中,哪一路哪一程,不具生命的感动!

小时候,斜对门街坊院心的一架葡萄藤,承载过我多少美好想象!夏天顶着蓬勃的绿色,挂满晶莹剔透的果实,到了秋天变成深紫色蒙着一层白霜的葡萄串,想象摘一粒放在嘴里,一定是满口生津,满心甜蜜!几个比我大四、五岁的女娃娃,在藤蔓下玩过家家,其中一个象小洋娃娃,后来她离开了家乡。我总在想象她一定长成白衣胜雪、长发飘飘的美丽女子,享受生活的所有美好!

生命于多少波澜壮阔的想象,很后都包裹在烟火人世的平安喜乐之中!

在老去的某一天,回到家乡,偶尔碰到一位兜兜转转的老者,出走大半生、鲜衣怒马的少年已两鬓花白、面容染霜。他语调沉沉的忆起年轻时,提干后*一次探家,正赶上一场婚礼,那时的喜宴都是在自己家里举办,全家总动员备办宴席,男方不是本地人,所以女方家大门洞支了口锅煎糕,他的女同学(即新娘)自己煎糕,男子过去帮忙,女子一边煎,一边慢悠悠的呢喃:当初朦朦胧胧的心思,想找一个同学、老乡、军官,说着说着就哽咽了,男子急忙岔开话题……。返家后越思量越觉得……,一个人去空旷的野外大哭一场,让风把一切都捎走!

不得不唏嘘,不能不感叹,矜持的人们啊!只能把错过吟成记忆……

当一切终老,一簇簇绿叶依然绕过时光的叶脉闲坐晚厅!读一读旧时书信,品品老旧的味道,那些沉睡在往事片断中的曲折岁月,忆起老同学、老街坊、老朋友,是漪水流去,岚山依旧,是云朵漂移,风声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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