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夏季,院子一角慢慢热闹起来,仿佛一夜间,原先那几株大叶高枝单调的绿色植物纷纷从叶底抽出一个个嫩红的花蕾,接着便一层层打开,开红了整个五月,它们是蜀葵,又名端午锦,多年生草本,茎直立而高,遍植南北,喜阳耐旱,不择土壤。在我眼中,他们尽管平凡普通,但更易亲近,像极了乡间言谈高声,性子热烈,不会装扮却永远淳朴厚道的的姑姑姨妈们,带给我很温暖的回忆。在春夏之交的傍晚,你若看见街边路旁斜斜地长着几株端午锦,你是不是也会和我一样心中一阵感动呢?
同龄的朋友们少有人理解我对植物的喜欢,年少时,父母整日在外为生计奔波,在我被放养的童年里,这些植物是我很忠实的玩伴。后来渐渐地发现,我和植物还有时间始终有着微妙的映照,我在春秋两季鼻炎发作,而三角梅一年两次花期,花朵春天茂密、秋天则少些,对它来说,一年等于两次绽放,而对我来说,三角梅的每个花季都是痛苦。荷花只在夏日盛开,对它来说,一年就等于一次亮相,对于我,则是漫长无味的假期开始,等到荷塘里老莲子变作一碗香甜软糯的清汤吃进嘴里时,我却又习惯性地焦躁起来,因为距离背起书包上学的日子不远了。在和植物一起成长岁月中,我和很多老植物朋友结交熟识,陆续认识新的花草。
稍大一些,我走进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花季雨季,朦胧的恋情伴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还有小小伤感一齐朝我袭来,那时我觉得没有人能懂我,内心的苦闷早已演变成一川烟草,满城的飞絮,还有连绵不绝的黄梅时节的雨。
“在灰色的夜空前,伫立着一棵年轻的树,它拒绝了幻梦的爱,在思考另一个世界。”在那个年代,我从顾城《一课年轻的树》里似乎读懂了什么。
2006年在北京植物园,当欣赏到那么多养在温室里名贵的花草时,我忽然顿悟。与温室植物花开不败绿叶长青相比,我更钟情于生长于路边街旁,房前屋后的普通人家的植物,遵循时间气候转换,努力生长,不畏艰困,开就开,落就落,纵使落叶朽木,枯草花残,也美得叫人钦佩,这也许才是人生的真谛吧!后来我家院子里,慢慢就住进了很多侍弄花草的行家所不屑的植物,率性而为的蜀葵,外墙茂盛的爬山虎,清新脱俗的睡莲,丰盈挺拔的滴水观音,花架上各种盆栽,仙人掌,芦荟,常春藤……乃至随手插在杯子里的绿萝,还有鱼池边不知道怎么生长出来的小小的金钱草,这些平凡普通、极易养活的植物都在一个个晨昏日暮中不断地带给我启示,在我眼中,这些平凡的植物都有着不可拒绝的亲热,他们永远是那样安静、自得,淡泊洒脱,有阳光雨水就能长出灿烂的世界,纵使环境艰困,也不吵不闹,顺应自然默默生长,努力对世界绽放一个笑脸,于是,我常常告诫自己,要做个植物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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