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墨墨相识,是通过阳子。我和阳子是很好的哥们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残疾人这个群体,或许只有相互的扶助才能有希望。
残疾人渴望交流,所以把身心寄托到虚拟的网络。阳子加了很多个残疾人的QQ群,在那里扯,之后又拉我进去。
在一个群里,我遇到了墨墨。
墨墨是一个很有人缘的女孩,跟很多人都聊的来。我刚到群里,阳子便狠狠把我吹嘘了一番,吸引了这个墨墨,之后她主动加我为好友。
对于墨墨,很初我只是把她当作一般的网友,而且我也从来不相信网络中感情这一回事,并不经常和她私聊。
她喜欢挂歪歪,听歌,但却不唱,拉我过去,还一个劲把我推到麦上让我唱。
渐渐地,我有了特别的感觉,我不知道是什么,看到她在线就有一种冲动,她不在线就会很失落;跟她聊时就会很开心,她高兴时我会打趣,她生气时我立刻闭嘴;有时她看到跟别人说得太多心里酸酸的……
我看过她的照片,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很阳光的感觉。
有时会在群里和她争论,但我很先败下阵来,却并不是没有自己的观点。
——我迁就她。
群里有一个女孩,跟她很谈得来,两个人彼此以老婆老公称呼,明明是假的,我心里却很不舒服。
她恋爱了,据说对方是家里介绍的,她在群里说,我嘴上说着恭喜,心却像被刺刀狠狠地挖;后来她说跟对方分手了(当然,是她没有看上人家),我说好男人多的是,心里异常高兴。
这是动情的感觉吗?
愚人节,她在群里说,李哥,我们登记去吧,我知道她在开玩笑,但是说道,好啊,她便说,愚人节快乐。
我真的能和她在一起吗?
她是一个女强人,事事都会做到很好,我只是一个卑劣的小男人,自惭形秽,我凭什么能配得上她?
喜欢,只是一种感觉;动情,很终不能代表什么;爱——我不懂。
很终,我把她从好友里删除了,仿佛揭下一块没有长好的疤,退出了她所在的大部分群,她的一切我不会再理会。
她的空间我现在还可以进入,但我不再想进去看她的动态,可是原来她的空间每一次我都要评论一番,或打趣,或安慰。
她在空间转过一张图片:是一些人爬树,树顶是为爱不断努力的人,树底有一个观看者,是看他人恋爱的人。我打趣评论“你是哪个我就是哪个”,她回复“我知道你是很下面那个”,我道“难道你也在很下面?”她说“我跟你不一样”。
是的。她对爱肯定是不遗余力的追求,而我,面对自己的爱的感觉,我没有勇气,不敢承受对爱的责任——我是个懦夫。
对于墨墨,只是我一个人的单恋罢了,我从未和她表白,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我一直很苦恼,这个网络的墨墨占据了我的灵魂,但如此废柴的我却不能给她任何的保证,就好像一片我永远抓不住的叶,我怯懦,我退缩,我对自己说:你与墨墨,根本不配,放弃吧。
很终,我删除了墨墨,就像揭去一道疤,她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也许,我根本不配谈爱,爱情对我来说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能放在心底。
还有还有,我曾经说,墨墨,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去武汉看你(她住在湖北武汉)——这是真话,我投稿,我写书,只盼望有一天能成为知名作家,到武汉,虽然这只是一个承诺,没有爱情的成分。
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无法解开这心结,直到我读了残疾作家沙漠舟的《亲爱的苦难》,里面引用了女作家素素的一段话:
做人有时很难堪,常常要等到蓦然回首,才会惊觉很渴望与之携手的人已经另有怀抱,而自己也早已担着沉沉的责任。
再怎样的惊天动地觅死觅活终是一场迟到,只徒然灼痛了自己,伤害了别人,也毁坏了那份因朦胧而生的美意,不如把爱深埋心头,远远地注视,悄悄地关怀,融一腔深情于沉静悠长之中,为自己营造一个温馨纯洁的圣坛。
并不是要达到怎样的目的,爱才成为爱。无论怎样的爱都应是一份美好,一种结果。而刻在心底的爱,因为无私无欲,因为淡泊忧伤,才会是真正的永恒。
作为一个男人,我从来不流泪,但我终究有了酸楚的感觉,也许,事情本该如此,坚守不意味什么,放弃才能永恒。
在残疾人的世界里,现实的折磨,生存的困境,命运的考验,早已丧失了我们的感情,即便面对同类人,也变得怯懦起来。有时,我想起墨墨,觉得她是我感情路上的一个过客,我感激她,是她让我懂得,爱情是一个美好的东西——即便只是一个人的爱情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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